【红色记忆】 • 开国将军纪实笔记（连载）“铁拳”李天佑

    李天佑将军，广西临桂人。父亲李燕川，精通文墨；母亲熊氏，勤于耕织。将军年幼，上山砍柴，下水摸鱼，或摘野菜，或刨蕨根，或编草席，样样皆能。12岁随堂兄背草席往集镇叫卖，打赤脚翻山越岭。某日返，近黄昏，有熊罴怒吼，山谷震动，堂兄及同行者战栗，天佑则手握砍刀，前行开路，无所畏惧，乡亲皆赞其胆量。

    李天佑将军15岁参军，于国民革命军第7军李明瑞部当兵，次年参加百色起义。将军勇敢、机智、勤快，当年即提为特务连副连长，一年后任连长。1930年红7军攻打榕江城，李天佑带领12名战士组成突击队。弹丸如雨中，李天佑跃出掩体，肩扛竹梯，旋跑如飞。抵墙下，架竹梯，耸身跃上，捷如鹰隼。至梯顶，仍有半墙，将军取一尺余长之竹钉，左右梯次钉上，攀援而上。顷刻即上城垛，与敌肉搏。后继者如蚁上，城克。时总指挥李明瑞与军长张云逸于阵中观战，相顾曰：“虎崽，虎崽！”

    1939年冬，李天佑将军因患严重神经衰弱去苏联治疗。病愈后，入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特别班学习。1941年6月，将军亲历苏德之战。将军言，初时，闻“呜呜”防空警报声，继见德寇飞机如蝗虫飞临，弹片纷飞，火光四起。其时，将军与中国同志住莫斯科旅馆，对面《消息报》社大楼被炸毁。

    李天佑将军言，1943年8月，他与李世英同志扮成蒙古商人，头戴毡帽，身穿长袍，脚蹬皮靴，每人3匹骆驼，各骑一匹、拉两匹，驮上皮货等物，穿越沙漠回国。将军又言，行13日，仅见一位汉人。此人居路边羊毛毡篷，替蒙古人牧羊，擀羊毛为生。

    李天佑将军言：1941年，他由苏联回国，途经乌兰巴托，暂住苏联驻蒙古大使馆安排之所。其时，待机回国者甚多，均自谋生计。袁牧之导演话剧，冼星海教唱歌，杨至成去农场锄草，钟赤兵去戏院卖票，刘亚楼为苏联红军当侦察参谋。他与李世英靠喂兔子谋生。

    1947年夏，李天佑将军率东野一纵参加四平攻坚战。战前，将军嘱将指挥所设在离敌前沿阵地前近处。工兵排挖指挥所时，敌一发炮弹“轰隆”而上，亡一人，伤数人。参谋长建议转移别处，李天佑将军问：“观察所视野怎么样？”答：“好！能直接看到一师、二师的突击地段。”李天佑笑曰：“那就放在这里嘛，不改了吧。”后又伤亡数人，参谋长再建议，是否继续挖下去？将军果断曰：“继续挖，一切要从便于指挥出发。”指挥工事刚毕，将军便进达指挥位置。

    李天佑将军作战，大处勇猛得之，小处精细取之。天津战役前某日，将军观看训练时发出总攻信号，由5门六○炮同时发射5发照明弹。将军问：“如果这5门炮中有1门发生故障，怎么办？”答：“这5门炮都是经过严格检查和试射的，估计不会发生故障。”将军又问：“如果照明弹打到天上，有一颗哑火怎么办？”答：“照明弹是挑选出来的，不至于发生哑火。”将军严肃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万一可能出现的问题，可一丁点也马虎不得！”将军嘱准备7门六○炮，用2门做后备，照明弹也多挑选一些，以防意外。

     广西历来为匪患之地，有谚曰：“司令满街走，土匪多如毛”，又曰：“山多、洞多、兵多、匪多、枪多”。新中国成立后，平乐、玉林、柳州、宜山、龙州等地匪乱不断。时任广西军区副司令员的李天佑将军奉命组织瑶山会剿，以“围鸟驱丛、围鱼驱水”之法，共歼匪3.6万多人，其中营以上匪首1905人，至此瑶山土匪全境肃清。

    1957年12月，李天佑将军被任命为广州军区代司令员，主持军区全面工作。之后，一些人称其为“李司令员”，将军不悦。某日开会，将军郑重曰：“这样的称呼不恰当，不符合中央任命的我的职务。请同志们注意！中央军委只任命我为副司令员、代司令员，今后大家最好叫我李天佑同志，或李副司令员。”此后，“李司令员”称呼消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