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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烟花璀璨绽放

作者:谭仲池 来源:《新湘评论》2019年第19期 发布日期:2019年10月09日 10时57分51秒 编辑:陈家琦

“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几十里水路到湘江。”伴随着朗朗上口的歌词,细腻动听的旋律,《浏阳河》走进了千家万户,成为中国人心中永恒的经典。今天,当我们再次唱起这首熟悉的歌曲,浏阳这座城市便会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一提到浏阳,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烟花爆竹。从浏阳发源的烟花爆竹,穿越一千多年的历史长河,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星空,历久弥新地放射着愈来愈美轮美奂、如诗画般神奇迷人的花雨飞瀑、光焰幻景。

历史悠久 底蕴丰厚

奔流不息、九曲蜿蜒的浏阳河,从巍峨大围山的怀抱流淌出来,带着浩瀚森林绿色的相思和烂漫山花的芬芳,滋润着土地的斑斓和岁月的葱茏。在这片古老而美丽的历史天空,千百年来,浏阳河滋润和哺育了众多的仁人志士、领袖将军,他们的创举和声名,如天空的星月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似云间的惊雷,回响在辽阔的大地。

浏阳位于湖南东部。莽苍苍的罗霄山脉如绿色的长城,环绕着由东向西展开的丘陵田园盆地。县城临水而建,屋宇连绵,四面青山环绕,浏阳河则穿城西流,直奔湘江。杜甫晚年泛舟河上,写下了“浪足浮纱帽,皮须载锦苔。江边地有主,暂借上天回”的千古绝唱。据《三国志·吴书孙权传》记载:“汉建安14年,权拜周瑜为偏将军,领南郡大守,以下隽、汉昌、浏阳、州陵为俸邑。”“蜀分荆州、长沙郡属吴、吴遂以长沙郡东部地区,析置浏阳县。”我从小就喝浏阳河水长大,就在烟花爆竹声中,接受灵光神焰的洗礼,感受节日的欢乐和吉祥。

清早,我们从长沙城区出发,车子进入浏阳境内,透过车窗望浏阳的山水,眼前展现出一幅水灵灵的多彩画卷。连绵起伏的绿色山岭,伸开巨臂,拥抱正盛开着金色油菜花的宽阔田野。分布在山峦坡边,高速公路两厢的富有典型湖湘建筑风格的民居楼房,从树阴中露出白墙灰瓦,生发着一种宁静的美感。

如果说浏阳市被誉为“烟花之乡”,而大瑶镇则素称“烟花源”。如今大瑶镇是世界上最大的烟花爆竹原辅材料集散中心,为全球提供70%以上的花炮原辅材料。众所周知的北京奥运会鸟巢特效焰火和伦敦奥运会开闭幕式焰火就来自大瑶镇。

当汽车驶进大瑶镇,远望山边花炮厂的上空,我看到了正在试放出厂的烟花产品。只见火树银花在半空竞相飞彩夺艳,与金色的阳光和白云交融生辉,那声光色勾画的美妙幻景实在无法用文字描绘。花炮广场上耸立的爆竹祖师李畋的雕塑在太阳的照耀下,放射着祥瑞的灵光。此时,天空飞翔的鸟群,地上升腾的蓬勃生气,把我的情感和思绪引向遥远的历史。

相传唐贞观年间,大医学家、炼丹家孙思邈从他的故乡京兆华原,不远千里来到浏阳,在浏阳城东的一座小山隐居炼丹。这期间跟随孙思邈学习炼丹的浏阳大瑶镇人李畋,从用“伏火硫碘法”中得到启示,发明了制造爆竹的火药技术。之初,李畋将火药灌竹引爆,毕剥有声制作出“爆竹”并用来压邪和驱散山风瘴气,庆贺岁旦,往后逐渐演变为将火药灌于纸筒之中,结串成“爆竹”,成为黎民百姓节日婚丧燃放、象征吉祥欢乐的喜庆之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一个曾经承载着中华民族智慧的传统手工艺品,从最早发出强烈“噼啪”声的爆竹,发展到今天五彩缤纷,绚烂无比的烟花焰火,成为了绽放在全世界人民心中的欢乐之花,吉祥之花,梦幻之花,友谊之花。正因如此,烟花爆竹所蕴含的诗画情境在诗人心中,也不断铺展升华,亦如烟花焰火般明媚、璀璨,流韵飞彩。

诗人郑刚中在《元夜》一诗倾情写道:“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赏灯那得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马致远在散曲《正月》中无限感叹:“春城春宵无价,照星桥火树银花,妙舞清歌最是他,翡翠坡前那人家,鳌山下。”

到了元朝,烟花爆竹已在民间广泛燃放,其声光色和图案不断翻新出彩,诗人赵孟頫的《赠放烟火者》,用比拟的手法形象逼真、生动巧妙地描绘出一幅绚丽多姿的烟花爆竹画卷。“人间巧艺夺天工,炼药燃灯如昼同。柳絮飞残铺地面,桃花落尽满阶红。纷纷灿烂如星陨,霍霍喧追似火烘。后夜雨翻花上锦,不愁零乱向东风。”

清朝的烟花爆竹已发展到很高的水平,浏阳烟花爆竹已有进贡朝廷的明确记载。诗人允禧的《圆明园·召看烟火恭纪》一诗就记述了在圆明园放浏阳烟花爆竹的生动情景:“银汉星桥不动尘,斜飞火凤入勾陈。一声雷起地中蛰,万树花开天上春。太乙高楼灯似昼,未央前殿月移轮。君王行乐新年盛,先使恩光遍近臣。”

巧夺天工 美轮美奂

新中国成立后,烟花爆竹更以她特有的彩焰图案,所蕴含的诗思和情韵,表达着人民群众对烟花爆竹的特殊情感和家国情怀。诗人柳亚子在1950年国庆节看了天安门的烟花焰火后,高吟《浣溪沙》赠毛主席:“火树银花不夜天,弟兄姐妹舞翩跹,歌声唱彻月儿圆。不是一人能领导,哪容百族共骈阗,良宵盛会喜空前。”读这首词,我们可以幸福地想象,当时庆祝国庆节,全国人民袒露出的那种空前的喜悦情景。现在,每年的国庆佳节,全国各地的千家万户都要燃放烟花爆竹,表达自己对党对祖国的无限热爱,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无论是香港回归、澳门回归、北京奥运会、北京APEC会议、上合组织青岛峰会,及至今年北京世园会举办的盛大烟花晚会,还是每年一度的春节,远在世界各地的炎黄子孙也都要在“中国城”举行大小不一的烟花爆竹迎春晚会。1986年8月,浏阳参赛团队在第21届国际烟花节一举夺魁,那个场景至今仍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8月9日21点30分,在一阵优美动听的中国乐曲声中,“轰轰轰”6枚迎宾礼花弹腾空而起,顿时蓝色的天幕上,云喷霞飞,花雨缤纷,异彩竞放。尤其令人叫绝的是最后一个节目,中国参赛组经过精密的计算、设计,别具匠心地将规格各异的600枚礼花弹在左右两道防波堤上,采用4、6、8、15、20发的交叉同步燃放法,在7分钟内准确无误地送上夜空。21点43分,随着一声声轰鸣,天空霎时出现了迷人的仙境。那红霞紫雾,那火树银花,那彩虹金龙,那亮灯碧玉,那绿的翠、白的银、丹的火、黄的金……这是中国烟花的精灵,它将自己灿烂的身影留在蒙特卡罗市海湾的轻风里。那欢喜的眼泪,那暴风雨般的掌声久久不息。海港涨潮了,海港起风了,人们在狂奔高呼:“好!中国第一,中国第一!”就这样,中国参赛队力克意大利、葡萄牙、西班牙、荷兰等传统强队,勇夺桂冠,自此浏阳烟花在全球大放异彩。

安全至上 独具匠心

“前面就是浏阳烟花爆竹博物馆。”朋友的话语将我的思绪从历史拉回了现实。走进博物馆,我们仿佛走进了一条古老的时光隧道,看到了千年前的爆竹作坊和花炮匠人用过的花炮制作工具。我在这些虽已褪色,但仍留着岁月斑驳沧桑的花炮制作工具前沉思,想象着当时花炮人的智慧、灵巧、精工和匠心。

烟花爆竹是美丽的、神奇的、灿烂的,它声光色俱齐,撩人眼目,扣人心弦。但是,烟花爆竹产业也是高危产业。很长时间以来,花炮工匠们都是用手工配火药,制作烟花爆竹,其工序严谨,操作细微,须高度专注精细,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爆炸。轻者被烧伤,重者被炸身亡。但浏阳花炮人始终秉承生命至上的理念,把安全生产放在第一位,这才有了浏阳花炮长足的发展。

我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曾率队去摩纳哥参赛的国家工艺美术大师黎仲畦。1961年,15岁的他初中一毕业就到县花炮厂当学徒工。进厂不久,厂里就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爆炸事故,多名工友遇难。事故起因是一名工人用锤子钉钉子挂衣服,结果不慎引燃地上的药物。这件事对黎仲畦震动很大。从那时起,他就暗下决心改变烟花生产不安全的状况。

上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黎仲畦已主持浏阳花炮研究所的工作,他带领研究团队经过数百次试验对比,经过三年努力,最终实现了高氯酸钾取代氯酸钾、苯二甲酸氯钾取代没食子酸、聚氯乙烯取代六氯代苯。黎仲畦的“三项取代”科研项目当时获得了湖南省重大科技成果奖,创新了花炮药物中高敏感成分的“花炮药剂安全新配方”。从此烟花的安全系数大大提高,工人上班不再提心吊胆。浏阳花炮人专注守正,敬业刻苦,甘于奉献的工匠精神和梦想就在一次次的实践中得到诠释。

璀璨烟花 见证历史

1927年9月9日,毛主席率领秋收起义部队在浏阳文家市会师,老百姓就像过节一样,家家户户放爆竹迎接。更有当地的舞狮舞龙高手,兴高采烈地在焰火和爆竹声中,狂舞火龙和金狮表达对起义军的崇敬和鱼水深情。至于把爆竹和花炮火药当作武器在井冈山的反围剿战场,以及抗战时的敌后武工队、平原游击队广泛运用,更是书写了战争史上烟花爆竹的壮烈诗篇。

1989年1月7日,美国夏威夷庆祝委员会、夏威夷中华总商会举行了隆重的华人来檀200周年纪念活动。100多万夏威夷人民迎来了烟花在太平洋绽放的盛大节日。而这个光荣的使命,在浏阳籍国家副主席王震将军的嘱托下,交给了浏阳这支曾在摩纳哥大赛中夺魁的劲旅。

夜晚8时15分,在优美的乐曲声中,中国焰火队员准时点燃了来自东方的彩龙。那金光、紫霞、黄雾、银云一齐腾入云霄,又一齐散入波涛。那清脆的雷鸣,隆隆的礼花弹爆炸声,摇晃着海湾的千座高楼,推涌着万条游艇。这时人声、汽笛声,压过海啸风鸣。“中国!”“中国!”“世界第一!”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中华总商会会长郑天照先生握着燃放队员的手说:“实在太漂亮了,美极了!中国烟花是一支美妙动听的彩色交响曲。”

1月12日上午10点。檀香山市雄伟、高雅的夏威夷州会大厦,敞开了宽阔的大门。11时许,州长笃卫希先生带着欣喜的笑容来到了中国焰火队员中间。他热情地和大家握手:“我祝贺你们获得了成功!焰火燃放得这样好,在夏威夷还是第一次。”在热烈的掌声中,笃卫希州长将自己亲笔签名的一份用羊皮特制的文书,送到了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黎仲畦的手上。文书上清晰地写着:“你们的表演给夏威夷人民留下了美好的记忆。此次在我地进行的世界性社会活动中,中国人民具有特色的献礼,在我们两国之间架起了横跨太平洋的友谊桥梁。”

与时俱进 不断创新

岁月不居,连绵悠长,如长河波浪,奔流不息。浏阳烟花爆竹在新时代里以更加妩媚缤纷的姿容呈现在世人面前。

浏阳烟花焰火既能绽放数千米长的彩色瀑布,构画壮丽的城楼和山水奇观;也能在水上升腾梦幻般的芭蕾舞蹈与花团锦簇;还能用爆竹炸开的红色碎片,铺成宽阔高贵富丽辉煌的红地毯。2015年10月26日,国际标准化组织——烟花爆竹技术安全会的第四次年会及小组会在“彩虹之国”南非举行。这场国际大会审核通过的9项烟花爆竹国际标准都是由湖南人唱主角主持制定。同时,其ISO(国际标准化组织)安全会秘书处就设在浏阳。

中国已成为全球烟花爆竹最大的生产国和出口国。出口贸易额和产量分别占到全球的70%和90%。而浏阳的国内国际市场占有率分别达到50%和67%。2018年全市花炮实现总产值246.4亿元。中国工业百强县、中国幸福百县、全国小康城市100强等“国字号”荣誉都是浏阳实力的见证。

2018年12月31日晚,海南三亚海棠湾,国际电音节,在水火交融、海天与时空的光影对话的共鸣声中,浏阳“创意烟花”给国际旅游岛带来一场数字光电跨年烟火秀的美妙幻影。这场烟火秀,从三亚、台北到澳门,到柬埔寨,场场出彩,欢声雷动。浏阳烟花爆竹放射的每一道光彩,飘洒的每一缕芬芳,发出的每一声脆响,都是爱与美的绽放,情和梦的飞腾,心灵与自然的深情拥抱,理想与光影的巧妙融汇。据统计,2018年浏阳烟花在海内外表演600多场,涵盖40多个国家和地区。

现在,浏阳花炮人正朝着“原料环保,燃放安全,技术领先,交流便利,国际通用”五个目标推动现代科技与传统工艺深度融合,打造覆盖烟花爆竹生产、贮运、燃放全链条的国际标准体系,促进烟花产业持续健康发展。目前浏阳烟花爆竹企业研制的无污染“智能喷花机”、误差控制在1毫秒之内的“智能点火控制技术”、精准定位的“数字烟花图文成型技术”和“无人机智控焰火”“声光电烟花一体化数控技术”等,在一次又一次实践中实现了创意升级。

为了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浏阳花炮人正在夜以继日地加紧研制蕴含更深邃的文化创意和无比绚烂的烟花诗画产品向国庆献礼。国庆节那天天安门和全国各地的夜晚,绽放的浏阳烟花焰火是何等的神奇璀璨,壮丽无比地装点神州的星空,震撼亿万人激动而幸福的心灵。

让我们以无比美丽夺目的烟花爆竹向祖国和人民祝福!愿祖国的明天像烟花焰火般辉煌、繁华、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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