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三:奋战在五卅运动第一线
上个世纪20年代初期,上海是中国产业工人最集中的大城市。当时,尽管中共中央对上海的工运很重视,但由于主客观条件的限制,上海的工运还是很薄弱的。1924年5月,中共上海地委向正在召开的中央执委会会议递交了一份报告,提出“希望中央能在别处多调几个有经验的同志来”。在这种背景下,李立三被派往上海担任上海地委职工运动委员会书记。
李立三之所以被调来上海,和他成功地领导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有直接关系。由于那次大罢工的胜利在全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李立三成为党内外出名的工人领袖。到上海后,他与中央职工运动委员会书记邓中夏一起,运用安源工运的经验,从创办平民学校、职工夜校入手,很快在上海的沪西、沪东、浦东、吴淞、南市、闸北、虹口等地办起了职工夜校。李立三每个星期轮流去每所职工夜校上课一次,与工人建立了密切联系,经常有工人到他住处来找他谈问题。
1925年5月15日,李立三正在开会,突然接到报告,内外棉七厂日本职员悍然向工人群众开枪,打死工人、共产党员顾正红,打伤十多人。会议当即决定派李立三即赴内外棉七厂,准备应对措施。
李立三到厂里了解情况后,立即以内外棉七厂两万多工人的名义,起草了《为日惨杀同胞顾正红呈交涉使文》。工人火速赶印,刹那间,整个上海撒满了传单。
内外棉七厂工会为悼念顾正红,组织群众控诉日本帝国主义的暴行,在潭子湾三德里东面召开了追悼大会。会场上临时搭起帐篷作为讲台,帐篷两边,摆满了社会各界送的花圈、花篮和挽幛。
追悼会开始,李立三登上讲台,向参加会议的近两万名工人群众讲话,号召全市工人团结起来,为顾正红报仇。他说:“烈士的血不能白流,中国有句古话,‘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日本帝国主义欠我们的血债,一定要叫他们以血来偿还!”追悼会后,党中央决定通过这一事件充分发动群众,将反帝斗争扩大到整个社会上去。
这样,李立三更忙了,白天召开一个个重要会议,研究和部署工作;晚上又轮流到平民学校去给工人讲课,以日本资本家屠杀工人的血的事实,启发工人觉悟。为了迎接大规模的斗争,他指示各级基层组织,积极慎重地发展一批党团员。在各级党组织的发动下,上海工人、学生、市民纷纷行动,援助纱厂工人的斗争,各报馆也争相宣传和声讨,形成了规模空前的群众性抗议运动。
5月30日上午,上海市近3000名学生在外国公共租界演讲、游行,抗议日本帝国主义枪杀纱厂工人的暴行,要求收回租界。不久,各界群众越聚越多,近万人涌向英租界巡捕房门前。口号声、演讲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
英帝国主义冒天下之大不韪,命令巡捕开枪射击,当场打死13人,打伤数十人,逮捕数十人,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五卅惨案。当晚,党中央又一次召开紧急会议,决定以工人阶级为主力,联合各阶级、阶层,结成反帝统一战线,实行罢工、罢课、罢市。
5月31日,代表上海21万工人的上海总工会正式成立,李立三为委员长。在一片“庆祝上海总工会成立!”“拥护上海总工会!”“争取罢工胜利!”“为死难烈士复仇!”的呼声中,宝山路宝山里挂起了上海总工会的大招牌,升起了“上海总工会”的大红会旗。
总工会一成立,李立三就宣布6月2日全市各行各业工人实行总同盟大罢工。6月1日晚12点,上海外滩的大钟刚刚敲响,各厂汽笛齐鸣,响声震耳。20多万工人首先罢工,5万余学生随即罢课,商人接着也闭店罢市。顷刻间,全上海旗帜遮天,喊声震地,人们潮水般地从四面八方涌向街市。到处是演讲的,大街小巷贴满了标语、口号、漫画和传单。上海,这个帝国主义横冲直闯、为非作歹的十里洋场,霎时间变成了讨伐帝国主义的沙场。
6月11日,在李立三等人的组织下,上海工商学联合会在南市公共体育场召开了有十多万人参加的市民大会。会上,通过了惩凶,赔偿,华人在租界有言论、集会、出版之绝对自由,取消领事裁判权等17项条件,要求政府当局就这些条件和帝国主义国家交涉。
帝国主义为了镇压中国人民的反帝爱国运动,出动大批军队,调集了20余艘军舰,在黄浦江上进行恫吓。同时,对上海民族资产阶级施以利诱、分化和威胁,破坏统一战线。上海的买办阶级假借调解之名,趁机篡改了工商学联合会向帝国主义交涉的17项条件,鼓动总商会单独停止罢市。同时,在全市追捕李立三。
8月22日下午,李立三正在上海市总工会办公,一个被开除会籍的工贼溜了进来,假惺惺地向李立三表示忏悔。李立三说:“很好。你回去把问题向基层工会讲清楚吧。”这个人不肯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谈个没完。一边谈,一边不时往外张望。
李立三一看情形不对,当即推说有事,跑到刚从广州赶来上海工作的刘少奇办公室,要他赶快去调工人纠察队来,并设法报告党中央。
不出所料,不久流氓打手撞开前门,冲了进来。两个总工会的工作人员拉着李立三就往后门跑,谁知门锁生锈,一时无法打开。李立三飞快地跑到楼上,沿着屋脊跑到另一幢楼里,终于在群众保护下脱离了危险。
9月18日,上海奉军警备司令部终于撕下了面具,宣布查封上海总工会,并下令逮捕李立三等工人领袖。李立三在党组织严密保护下撤离了上海,结束了他领导上海工人运动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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