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发展新质生产力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开辟发展新领域新赛道，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再次指出，“科技创新能够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今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全国两会后首次考察前往湖南，再次聚焦新质生产力，指出，“通过高水平环境保护，不断塑造发展的新动能、新优势，着力构建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有效降低发展的资源环境代价，持续增强发展的潜力和后劲。”系列重要讲话不断明晰了发展新质生产力和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之间的现实联系，即“以科技创新为核心发展要素的新质生产力—塑造发展新动能—塑造发展新优势”。这条清晰的逻辑线中包含了多个关系内涵：一是科技创新与新质生产力的关系，即科技创新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发展要素，新质生产力的特点就是创新。二是新质生产力与发展新动能的关系，即新质生产力塑造发展新动能。三是新质生产力与发展新优势的关系，即新质生产力塑造发展新优势。四是新动能与新优势的关系，两者是原动力和目标、基础素质和具体形态、方式和结果的关系，有了发展新动能才有发展新优势。对于高质量发展这一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而言，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尤为必要。

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的现实迫切性

塑造发展新动能具有现实迫切性。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坚持经济全球化正确方向，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推进双边、区域和多边合作，促进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共同营造有利于发展的国际环境，共同培育全球发展新动能，反对保护主义，反对“筑墙设垒”“脱钩断链”，反对单边制裁、极限施压。当前，世界经济增长动能不足，地区热点问题频发，外部环境的复杂性、严峻性、不确定性上升。尤其是经济增长动能不足构成当前我国以及其他许多国家面临的最大的困难和挑战。地区热点问题往往由经济增长动能不足而引发，伴随经济增长乏力，甚至触发经济危机，民生福祉得不到解决，经济矛盾日益加深而进一步被激发。外部环境的复杂性、严峻性、不确定性也往往因为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增长动能不足，全球化受阻，保护主义抬头而导致，同时也因为内部经济增长动能不足，抗外部干扰能力不强而形成。动能不足一方面来自传统生产方式难以为继，以传统产业为代表的旧动能难以继续发挥经济引领作用，另一方面来自新的生产方式有待形成，以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为代表的新动能需要加快培育并进一步发挥作用。当前我国面临着以新质生产力塑造发展新动能的现实迫切性。

塑造发展新优势具有现实迫切性。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长期保持两位数或接近两位数的高速增长，创造了经济快速增长的奇迹，1979—2012年经济年均增长率达到9.9%。我国成长为全球制造业中心，被誉为“世界工厂”，“中国制造”行销海内外。但进入新阶段后，增长速度明显回落，2013—2022年我国经济年均增长率为6.2%，抗疫三年年均增长率为4.5%。伴随发展放缓的是我国传统制造业优势下降，在美国加紧全面遏制中国，施行逆全球化，以及越南印度等新兴经济体崛起的背景下，中国外贸面临挑战。中国要进一步走向世界的中心，跨越“中等收入国家陷阱”，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尤其在中美对抗中赢得战略主动，必须通过创新驱动发展，及时将科技创新成果应用到具体产业和产业链上，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新兴产业，布局建设未来产业，完善现代化产业体系，形成经济发展新优势。

发展新质生产力是塑造发展新动能的现实需要

习近平总书记2023年在四川考察时指出，“必须依靠创新特别是科技创新实现动力变革和动能转换”。今年3月2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南主持召开新时代推动中部地区崛起座谈会时指出，上一次推动中部地区崛起座谈会召开5年来，中部区域经济总体平稳，创新发展动能不断增强，产业基础明显改善，改革开放迈出新步伐，社会事业全面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持续提升，绿色低碳转型步伐加快，中部地区发展站到了更高起点上。同时要看到，推动中部地区崛起仍面临不少困难和挑战，要切实研究解决。

“动能”一词来源于物理学，是指物体在机械运动中形成的能。“动能”一词引入哲学社会科学理论和政策研究之后，也被赋予和自然科学类似的含义，可理解为社会在经济活动中形成的能。社会科学之所以引入动能，最基本的动机是因为其有分析意义。传统经济分析中不乏动力、能力等与动能含义较为接近的概念，比如系统科学中的系统动力学，战略理论中的资源能力理论。显然，这些概念还不足以表达该由动能体现的含义。动能一词近年被广泛用于国家的政策文件中，可见其表述已经得到广泛认可。当然，它还需要理论内涵的深入阐释，甚至发展为相应的经济理论。显然动能不完全是动力、能力，或者说不仅仅是动力、能力，有力量不一定有结果，力量没有使用好可能达不成既定目标，而动能则是实实在在的结果，是将资源或者力量转化成为现实的能量，或者说是完成了能量转换。最典型如科技能力，有了科技成果还不一定马上形成现实的能量，只有将实验室中的科技成果进行社会生产应用，科技创新才可能发展出强大的经济能。

改革开放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显著成就，同时也存在着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等一些突出问题。比如，传统产业基础良好，但产业结构总体偏重，传统动能仍居主导地位。新产业加速成长，但新兴产业总量偏小，新动能支撑经济增长的作用仍未充分发挥，需要大力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充分发挥创新主导作用，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加快推进新型工业化，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促进社会生产力实现新的跃升。为推动我国新旧动能转换，2018年国务院正式批复《山东新旧动能转换综合试验区建设总体方案》，同意设立山东新旧动能转换综合试验区，该试验区是中国第一个以新旧动能转换为主题的区域发展战略综合试验区。

发展新质生产力是塑造发展新优势的现实需要

3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听取湖南省委和省政府工作汇报时指出，“聚焦优势产业，强化产业基础再造和重大技术装备攻关，继续做大做强先进制造业，推动产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打造国家级产业集群。”

优势是管理学战略理论中的重要用词，比如战略规划工具SWOT分析法，最早运用于企业中，通过评估企业的优势、劣势、机会和风险，帮助企业更好地了解自身内部条件和外部环境，从而制定更有效的战略和决策。其中的优势指企业内部的优势，如技术、品牌、市场份额、管理团队等，这些优势使得企业在市场上具有竞争优势。劣势指企业内部的劣势，如管理效率低下、产品质量较低、市场份额较小、员工满意度不高等，这些劣势可能会阻碍企业的发展。机会指外部环境中提供的机会，如市场增长、技术创新、竞争对手失误等，这些机会为企业提供了成长和扩张的可能性。风险指外部环境中可能对企业构成威胁的因素，如市场饱和、技术变革、竞争对手的强大攻势等，这些威胁可能对企业构成挑战。当前SWOT分析法已被广泛应用于国家、区域、产业组织战略竞争优势构建的分析中。从构建国家优势，包括产业优势、教育优势、科技优势、人才优势等来看，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我国的一项重大战略决策。我们要充分审视我国面临的内外部环境，既看到各项事业取得举世瞩目成就及自己所具备的优势，又清醒看到工作还存在一些不足，面临不少困难和问题，比如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然突出，推进高质量发展还有许多卡点瓶颈，科技创新能力还不强；确保粮食、能源、产业链供应链可靠安全和防范金融风险还须解决许多重大问题；重点领域改革还有不少硬骨头要啃。既要看到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我国发展面临新的战略机遇，同时还要看到，世纪疫情影响深远，逆全球化思潮抬头，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明显上升，世界经济复苏乏力，局部冲突和动荡频发，全球性问题加剧，世界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期。当前我国发展面临的环境仍是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有利条件强于不利因素。唯有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我国塑造发展新优势的重大现实战略选择。新质生产力可以通过新质劳动者、新质劳动资料、新质劳动对象的培育或者创建，发展新的要素优势。要通过科教兴国、人才强国、创新驱动发展，在发展新领域建立新优势，在发展新赛道建立新优势。要通过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在高质量发展方面建立新优势。各地要坚持从实际出发，先立后破、因地制宜、分类指导，根据本地的资源禀赋、产业基础、科研条件等，有选择地建立新产业优势，在模式上做出地方新特色。要用新技术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做出产业高端化优势、智能化优势、绿色优势。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