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牺牲》：献给长征中的闽西儿女

阅读湖南人民出版社新近出版的《为有牺牲》，我又一次为红军长征英勇悲壮的故事深深感动，也再一次认识了作家关山远。

关山远在“写在前面的话”中说，他是应湖南人民出版社之约，开启闽西儿女长征历史的追寻之旅并写成这本书的。这就是说湖南人民出版社的负责人、编辑和作家本人都深深地意识到，继续从不同侧面撰写红军长征的历史，继续讲述红军长征英勇悲壮的故事，是继续走好新长征路的重要动力。

一本书的组织和撰写一定有巨大的情感投入，也一定是这种情感付出的结晶。出版社和作家都认识到，伟大长征精神的精髓，就是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有坚定的信仰，为了崇高的信仰可以牺牲自己的所有甚至宝贵的生命。有了这种精神，我们的民族才能在历史的长河中战胜种种困难而屹立不倒，奋勇向前。

《为有牺牲》是一部“以史实为根本，运用文学手法”创作，献给红军长征途中英勇战斗和悲壮牺牲的闽西籍儿女的著作。

注重细节、描述真实的人物和场景，是关山远在创作中追求的一个大目标。《为有牺牲》这部著作是由许多闽西儿女在长征中的小故事构成的一部悲壮的大史诗。从引子“烟竹村”开始到第十六章“回家”以及尾声，每一个章节都有故事。引子“烟竹村”一开头是这样写的：“1949年9月27日，桂北崇山峻岭间的一个叫作烟竹村的地方，34岁的邓廷禄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邓廷禄临终前，受到了残酷的折磨——敌人将铁丝穿过他的肩胛骨。还在他的两个手心点桐油灯，烫得他手心血肉模糊，但他始终没有屈服。”在尾声的段落中他写道：“生于1963年的钟鸣，当过教师，后来到北京经商，但钟宜龙老人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烈士后代不讲烈士的故事，以后谁来讲啊。’”钟宜龙坚守60余年保护红军遗迹，宣传红色文化，曾带领幸存的老红军整理出1928年至1934年参加革命的烈士名单。2023年1月，钟宜龙与世长辞，他的担子就交给了家族中有6位烈士的钟鸣。

2024年12月4日傍晚，我有幸在“红军长征第一村”见到了这位红色文化宣传继任者钟鸣。

同时，《为有牺牲》这本书中的小故事又关联着长征途中的大事件。在描写第五次反“围剿”的段落里，他写了一节“李德这个人”，比较详细地描述了李德这个大鼻子在红军中的地位、作用和错误。在“过江，过江”一节中，他描述了战斗的惨烈，红军长征出发时8万多人，过江后仅剩3万多人。作者写道：“毛泽东是在11月30日傍晚时分过江的，渡口上人喊马嘶，浮桥由于超过了承载能力，摇摇晃晃。渡口周边，到处都是弹坑……”在“路线正确了”一节中，关山远对遵义会议结束后的场景有这样一段描述：“这场会议连续开了三天，最后一天会议结束时，……各位领导同志走出会场是有说有笑，互相话别……只是，那个外国人李德满脸不高兴……”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闽西籍红军战士有了重新相聚的机会。关山远在第十六章“回家”的开头写有这么一段话：“1953年秋天，湘江血战19年后。43岁的共和国空军司令刘亚楼回到闽西老家武平县湘店乡湘洋村。面对热烈欢迎他的父老乡亲，他却怅然若失，甚至近乡情怯——当年，这个村里总共26个参加红军的青年。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活着回来……”这短短的一段文字后面又有多少英勇悲壮的故事啊。

为了描写闽西儿女长征的故事，关山远查阅了上千万字史料，特别是采访了很多红军后代。他像记者一样，沿着龙岩、上杭、武平、连城、长汀采访记录，同时还走访了当年湘江血战所在的广西全州、兴安、灌阳等地。关山远写道：“书中的每个人物、每个故事、每个细节，甚至每个人物讲的话，都有出处。”

我说《为有牺牲》这部著作让我再一次认识了关山远，是因为关山远曾是一位新闻工作者，2004年8月，我们一起赴希腊首都雅典采访过第28届夏季奥运会。2006年12月，我们又一起赴卡塔尔首都多哈采访第15届亚运会。我了解的他是一位工作积极努力、采访细致扎实、文字清新严谨、为人谦和诚恳的新闻记者，并不知道他同时又是一位历史作家，也不知道关山远是他的笔名。新闻记者一般都用本名发表稿件，在他采写的新闻稿件中我看不到“关山远”这3个字。阅读他的新著《为有牺牲》后，我对这位同仁又有了作为一位历史作家的新认识。

《为有牺牲》描述的是一个宏大历史事件的一个重要部分，书的主体是总数8万多红军中的近3万闽西籍将士。作者描写了他们为了共产主义信仰，英勇战斗悲壮献身的故事。或许因为他多年从事新闻工作，既担任过记者，也担任过新闻机构的相关负责人，所以对故事的真实性和材料来源都有独特的要求，一定会在这方面花大量时间和精力。《为有牺牲》“写的是闽西子弟的长征历史，但留给我们的，却是不尽的思索：当年的他们，到底为什么虽死无憾地出发、到底靠什么能坚定从容地出发、到底图什么会义无反顾地出发？”

一部作品要感动读者，首先要能感动自己。关山远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沉浸于这段历史不能自拔，脑海里翻翻腾腾的都是他们的名字和故事，时时为一种叫作“伟大”的情愫而深深震撼。我去龙岩市参加《为有牺牲》首发式，其间听到他跟我说起类似的一番话时，不禁眼含泪水，深为感动。

记住艰难历史是为了建设更好的未来。习近平总书记2016年10月21日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大会的讲话中说：“长征这一人类历史上的伟大创举，留给了我们最可宝贵的精神财富，就是中国共产党人和红军将士用生命和热血铸就的伟大长征精神。”

为了建立一个新的中国，无数革命先烈，在艰苦的年代里英勇斗争，前赴后继，永不停歇，付出了巨大的牺牲，闽西籍红军的历史就是见证。今天，关山远撰写《为有牺牲》绝不仅仅是记录历史和回顾历史，而是用那段伟大的历史激励现今的人们进一步读懂长征，读懂中国共产党，走好新时代的长征路。

《为有牺牲》展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永远令后人敬仰的伟大情怀：“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