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消费要有“头痛医脚”的思维——专访尹向东

前不久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了2025年要抓好的九大重点任务，其中第一条就是“大力提振消费”。

早在1985年，湖南省人民政府参事、湖南省社会科学院（省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尹向东便开始关注消费经济，陆续出版了10多部学术著作。大力提振消费突破点在哪里？记者就此专访了他。

要同步考虑中长期的促消费措施

2025年湖南《政府工作报告》提到，2024年湖南的消费增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尹向东认为，支撑湖南人“买买买”，首先是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和收入增长预期上升。其次，是居民消费信心增强与敢于消费的倾向增加。

为了大力提振消费，2024年，湖南在全国率先出台省级层面消费品“以旧换新”实施方案和操作细则。

在充分肯定“以旧换新”政策的同时，尹向东指出，必须考虑到未来怎么办。“需要考虑同步实施中长期扩大消费的措施。短期、中期、长期政策三者协同配合，才能持续地促消费、扩内需。”

促消费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此前，人民银行湖南省分行披露，湖南存款余额突破8万亿元，创历史新高。

“中国人有‘有钱在手心不慌’的传统习惯。”尹向东认为，当前我国城乡居民仍有“三忧”：一忧子女教育问题，二忧看病医疗问题，三忧养老问题。“三忧”让“老百姓不敢花钱”。

与此同时，要让消费者从“捂口袋”储蓄转变为愿意“掏口袋”消费，还需要持续为城乡居民提供更高品质的消费品与消费服务。

投资和消费在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中占了两驾。在尹向东看来，政府这只“有形的手”擅长做投资，短板则在于消费，而为谁投资、如何精准调控等问题的解决都要从需求入手。

“投资的最终目的是服务于人的需求、提升人的福祉，而这种福祉很大一部分体现在消费生活上。”尹向东一再强调，促消费要有“头痛医脚”的思维，要从短期、中期、长期三个层面来考虑，而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网红”变“长红”关键是向外和向新

早在2005年，尹向东便开始关注新消费时代。他观察到，新消费时代涌现了许多新型消费，包括新的消费方式、消费行为、消费产品、消费观念等，新一代消费者影响老一代消费者，使老一代消费者成为准新一代消费者。

“长沙作为‘网红城市’，发展新型消费有传统、有能力、有前景。”尹向东分析道，要从“网红”变“长红”，应当向外、向新发展，从长沙走出去或拥抱新型消费。

“发展新型消费，一方面要依托本省特色，另一方面要思考如何支持本省企业，特别是消费品生产企业如何适应现代产业发展要求和市场需求。”尹向东说道，当前，谁能以需求为导向，生产出更为智能化、数字化、便捷化的新型消费产品与消费服务，谁就能占得先机。

（采写：杨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