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2 - 《新湘评论》2018年第10期

XinXiangPingL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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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林华

“不要轻易把群众的老经验吹掉”
1961 陈云的小蒸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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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调查研究并不一定非得东奔西 养母猪普遍消瘦，猪棚内猪粪极少；集 要？”社员说：“我们肯定能养好母猪，
跑，如果满足于在形式上和表面上走 体饲养场投资多，饲养员来自各个村， 就怕将来又要说走资本主义道路而收
马观花浮光掠影，那还不如找一个点 责任心不强，猪圈很脏，母猪流产多，苗 去公养。”陈云给他们打包票：“不会
蹲下来，解剖麻雀，深入研究，这样更 猪棚内由于饲养员倒了饲料就走，力气 的，在养猪问题上只有公私并举，私养
能发现问题症结。陈云在上海青浦小 大的猪吃得多，容易长膘，力气小的猪 为主，才能发展养猪事业。”
蒸公社的调研就是如此。 吃得少，看上去皮包骨，这些猪被称为 随后，陈云整整开了两个半天的
1961年，中国经济处于困难时期， “落脚猪”。有些
全国粮食紧张，农村问题突出，广大农 集体饲养场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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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处于饥饿半饥饿状态。为了弄清问 猪死亡率居然
题症结，毛泽东号召“大兴调查研究之 高 达 89％ 。 没
风”，将1961年定为“实事求是年”。中 有苗猪哪来的
央领导同志分头到各地调研。陈云选 肉猪？而在私
择了他熟悉的故乡青浦作为调研点。 养母猪的社员
当年六七月间，他在青浦一住就是半个 家里，陈云看到
月，由此弄清楚了不少农村政策问题。 老人小孩全家
在青浦期间，除了听取公社书记和先期 动手饲养，母猪
派去的调查组的汇报外，陈云三次亲自 喂得好，有的甚
到小蒸实地调查，召开过三次座谈会， 至喂泥鳅，猪圈
研究了群众当时最关心的三个问题。 干净，冬天垫干
草，夏天垫青草， 1961年，陈云（第二排左四）在上海青浦县小蒸公社作农村调查时，
母猪私养问题 与公社干部合影。
母猪产苗猪多，
“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后，农村干 苗猪成活率高，猪圈的猪粪多，田里绿 座谈会，着重讨论养猪问题，大家得出
部盲目追求集体化，私人养的猪曾两度 肥多。看来没有比较，就没有结论。 了“私养母猪比公养母猪养得好”的结
被没收归公，造成肉猪存栏量大大减 陈云不是单纯把母猪问题当作肉 论。小蒸公社在座谈会结束的当天下
少。后来政策松动，大多数公社把肉猪 类供应问题，他还联系到农作物产量 午就宣布：“即日起，原由集体集中饲
下放给社员私养，但母猪仍大部分由集 问题。他曾经问公社干部：养一头母 养的母猪，统交由原饲养户领回。”饲
体公养。母猪究竟是公养好还是私养 猪，一年可积多少担肥？对方居然答 养户在领回自己以前饲养的母猪时，
好？社员群众与公社干部说法不一，于 不上来。陈云指出：养猪除了增加肉 每头母猪似乎都认识它们旧日的主
是陈云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实地调研。 类供应外，很重要的是增加猪粪，就是 人，摇着尾巴听话地跟着主人回家
小蒸公社有15个集体饲养场，陈 有机肥料，俗语说：“猪多肥多，肥多粮 去。后来结果证明：放回农户私养后，
云派工作组同志去看了10个，自己去 多。”他问社员：“你们的母猪都收为公 快死的母猪救活了，干瘦的母猪逐渐
看了两个。在集体饲养场，陈云发现公 养了，如果发还给农民私养，你们要不 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