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1 - 《新湘评论》2018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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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XiangPingLun
XinXiangPingLun
齐家
我和愿坚的爱情,像
一条小河。不管途中有
什么样的激流险滩,它一
直向前流去,流向远方
我们的爱
是条不息的河 翁亚尼
我和愿坚的爱情,像一条小河。不管途中有什么样的激 常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那位解放军同志。当他看到我发
流险滩,它一直向前流去,流向远方。它让我觉得,这辈子和 现了他,忙低下头走开了。
愿坚在一起,生活是那么快乐温馨,世界是如此五彩缤纷。 我也开始注意他——个子不高,瘦瘦的,看上去年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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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干校的男同学大;虽说是解放军,每天却只穿一件蓝色
初识“小老头”
阴丹士林布衫,头上的军帽像是挂在后脑勺上,帽檐翘得高
1949 年,是祖国大地春暖花开的年份。年初,解放军 高的;帽子下是一张白皙的脸,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巴,一
取得了三大战役的胜利。4月,百万雄师渡过长江天险,直 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有一种与别人不一样的神色,显得睿智、
捣南京总统府,不久解放了我上学的城市——宁波。当 深沉。为此,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小老头”。
时,大批青年学生纷纷投身革命,我和几个女同学也投考 新闻培训班在8月底结束。我最终留在了《麓水报》,
了第三野战军第22军军干校。8月份毕业时,学校挑选了 被分配到编辑室。在编辑室的欢迎会上,我才知道,那个
男女学员共 20 人,组成新闻培训班,由《麓水报》报社培 一直被我叫做“小老头”的人,名字叫王愿坚。
训,我有幸位列其中。 从那天起,我便和愿坚在一个办公室工作,他编稿我抄
一天,《麓水报》报社的全体同志来和我们培训班学员 稿。那年,他20岁,我18岁,我们正处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
见面。等报社领导把所有的同志都介绍完后,我却是一个
名字也没记住,一个具体人的印象也没留下。因为他们都 我的“保护神”
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样的军服,一脸的严肃。 1949年秋天,那时与宁波隔海相望的舟山群岛还未解
我们培训班的青年学生由王玉章同志介绍,他一个个 放,第22军肩负着渡海作战的重任。为了更好地指挥渡海作
叫着名字。记得叫到我时,我站起来就觉得满脸发烫,惶 战,军部和《麓水报》社迁往宁波东边的一个小镇——五
惶然不知所措。40 年后,愿坚才告诉我,正是那时候我的 乡碶。
满脸红云,让他深深地记住了我。 1950年元旦过后,愿坚出任报社编辑室副主任。当时,
自那以后,每当我们在报社办公室旁的走廊里进行小 报纸隔一天出一期,编辑室的工作很紧张。我们四五个人,
组讨论时,常常会有一位解放军同志在我们身旁走过来走 常常围着一盏如豆的煤油灯,坐在八仙桌周围工作到深夜。
过去。开始我并没在意。有一次,我忘了是讨论什么问 而愿坚更忙,他往返于编辑室与印刷厂之间,既要顾着编稿、
题,只记得当我说到:“在家乡吃喜酒时,有人劝我买一双 排版,还要关照报纸的印刷情况。
美国玻璃丝袜和一双美国玻璃皮鞋,说是好漂亮!我却 当其他人先后离开编辑室时,我常因抄写稿子需要留
想,那袜,那鞋,是美国货,要是我们中国自己产出来的,那 下。每当这时候,愿坚总说要工作或学习,也留了下来。小
才好哩……”这时,我突然觉得有人看着我,一望,正是经 镇的夜晚很静,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愿坚两个人的时候,夜就